【纸燕之约】她的箭，将贯穿命运的咽喉
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们一起去放纸燕。
早上好，欢迎来到PRTS，您的权限确认为“A”级，可查询资料范围：所有；罗德岛除了记录者外所有的秘密将对您开放，您的所有足迹会被抹去，PRTS祝您访问愉快。
……特蕾西娅很早就认识到了狙击手在对抗术师与无人机的巨大优势，以及在某些源石技艺的强化下处理高危目标的重要性，并预言了可以储存源石技艺的无人机的出现……这直接促进了“试箭石”的研发，其中蕴含的源石技艺如今已不可考……
——记录者：？？？
罗德岛，13号狙击训练室。
午后的阳光穿过舷窗，在“试箭石”上镀下炽热的金色。
与训练室其他显现着现代工业外观的机械不同，“试箭石”由简单的两部分组成：长方体的底座和球形的靶子。靶子的表面呈现出光滑的流线型，而底座的角展示着极致的锋锐，Arrow看着它，想到了黑钢的那只沃尔珀手中如烧红的刀切奶酪般划开盾牌、泛着炽热光芒的细剑。
整个“试箭石”的高度接近一个成年男性鲁珀，曾经有技术干员想要解析它的内部，然而仅仅在表层，探测仪器就遇到了如同D32钢一般的复杂结构，用以探测的源石力量被尽数传导紊乱，最后不了了之。整个仪器只有短边背面的接口以及正面一个小小的圆形显示屏。接口是旧版，但仍然可以被新版兼容。将源石能源注入后，一小时内，“试箭石”周围的地表会形成半径数米的强大力场（某精英菲林干员曾经试图突破它，结果……），靶子上会在不同的位置上浮现出不同亮度的光标——它可能亮到足以灼伤视网膜，有可能暗到几乎难以看清；可能出现在球形的顶端，也可能出现在正面的球心……近卫干员无法接近，只有狙击干员可以用带着源石技艺的箭矢击中光标。因此它成为了测试狙击干员最好的考验。[1]然而，它每次使用消耗的资源且不论，单是防止力场泄露的保护罩，费用就相当昂贵，虽然对于狙击干员是不可多得的磨砺，但每使用一次的费用只有像某个猫猫头一样的富婆才能负担得起……所以其他被经常使用而拥有了外号的“淬毒之地”、“核试验场”等的狙击训练室不同，这个训练室的代号一直都是冷冰冰的“13”。
此时，一道灰色身影的身影正在训练室内的各种掩体间腾挪，灰色的披风微微扬起，白色的紧身衣左右两半被一道黑线分隔，显出傲人的上半身，热裤紧紧裹住丰满的臀部，右大腿上戴着一个腿环，黑色的运动鞋踢蹬着地面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高速移动中，每一发弩箭都完美命中了光标，即便浮现在球形顶部也会被擦着飞过的弩箭击中。一小时过去了，“试箭石”停止了运转，显示屏上浮现出蓝色的字符：“B+”。
灰喉的绿瞳扫了它一眼，浮现出一抹失望。Arrow的眉头皱了皱。
“试箭石”对狙击干员的评级以字母倒序排列。罗德岛上最强的几位狙击干员，都曾经进入过这里。尽管她们几乎都做到了完美的射击，但最高的评级也不过“B+”而已，即便是天赋异禀的灰喉也不例外。然而，当企鹅物流的外派员工第一次来到舰上时，那个红头发的萨科塔人在一众干员的怂恿下，随手往“试箭石”上扫了一梭子弹，竟然得到了“A”的评级，她铳里的子弹甚至还是在龙门使用的橡皮子弹。这件事震撼了整个罗德岛，不久之后，一个来自卡西米尔的弓手，在蓄力一小时后，从训练场的另一端射出了一箭，成为得到了“A”评级的第一名罗德岛狙击干员。因此，大多数狙击干员认为，想要得到“A”，与射击的精准并无关联，考验的是射击之外的东西。
“试箭石”对狙击干员的评级以字母倒序排列。罗德岛上最强的几位狙击干员，都曾经进入过这里。尽管她们几乎都做到了完美的射击，但最高的评级也不过“B+”而已，即便是天赋异禀的灰喉也不例外。然而，当企鹅物流的外派员工第一次来到舰上时，那个红头发的萨科塔人在一众干员的怂恿下，随手往“试箭石”上扫了一梭子弹，竟然得到了“A”的评级，她铳里的子弹甚至还是在龙门使用的橡皮子弹。这件事震撼了整个罗德岛，不久之后，一个来自卡西米尔的弓手，在蓄力一小时后，从训练场的另一端射出了一箭，成为得到了“A”评级的第一名罗德岛狙击干员。因此，大多数狙击干员认为，想要得到“A”，与射击的精准并无关联，考验的是射击之外的东西。
走出训练室，灰喉对Arrow微微颔首：“教官。”
“还是没有做到。”Arrow深深地看着她。
灰喉微微低下头；“如果能做到百分百命中……”
Arrow打断了她，“不可能的，最优秀的弩手也做不到，总会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的可能，他的箭会脱靶。绝对的命中是不存在的。”
灰喉沉默了，Arrow也沉默了。这样的争论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她们都知道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今天就到这里，去休息吧。”最后还是Arrow打破了令人难熬的沉默。
灰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如同前几天一般，走向了浴室区的方向。
Arrow转过身去看着“试箭石”，阳光将那个球体的一半镀成金色，而它的另一半则隐藏于幽深的阴影中。
在几天前的会议上，凯尔希医生提出了将所有顶级设施对即将参与任务干员低价开放的提案，尽管可露希尔极力反对，但这个提案却得到了高票通过，不仅有战时的因素，也侧面体现不少人对吸“钱”鬼小姐平时的吝啬和顽皮的不满。现在这些干员只需要极少的信用点就可以使用最顶级的设施，当然使用次数的限制也是有的。门牌上歪歪扭扭的“-99%”明显暗示着可露希尔当时的糟糕心情。
灰喉支付了信用点后走入浴室，迫不及待地脱去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放进浴室里的自动洗衣机，将水温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后，缓缓倒进巨大的浴缸里。
之前她都只能使用普通的浴室，水温调节相当麻烦，还要自己手洗衣服……也不是没有干员想要帮助她，但都被她冷冷地拒绝了。希望这段时间后，自己还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吧。
……难道不应该更希望自己还有机会洗澡么？
在这之前，灰喉曾经出去历练过几次，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你死我活的战争——凯尔希医生提前告诉她们，这次并不只是营救博士那么单纯，而是一场战争。规模不大，但同样会是生死相搏。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有退缩，退缩从来都不是罗德岛的作风。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为罗德岛而战，她会竭尽全力，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但为什么会选中她呢？要对抗凯尔希医生口中的那个弩手，更多依靠的是天赋而不是经验吗？她又凭什么信任自己呢？毕竟她可是……
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
灰喉的思绪不由得由回到了那个石头上，自己的路，真的是对的吗？那两个人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思考时的时间总是会流逝得飞快。很快，PRTS提醒她使用时长即将耗尽，灰喉跨出浴缸，取出已经洗净烘干的衣服穿上，走出了浴室。
接下来去哪里呢？这时候她一般会回到宿舍，先测试一下源石结晶密度，然后再拆开这把弩好好擦拭检查一番……
这时，她腰间的通讯器响了。
“下午好，灰喉干员，您有一条新的待办事项，‘博士的下午茶’。——PRTS”
博士再造计划
一、总纲。
在切尔诺伯格对博士的营救行动成功之后，博士因石棺沉睡而导致的精神和肉体双重衰竭，令他很难再发挥出“棋手”的作用。过去，作为“棋手”的博士是罗德岛的中流砥柱。因此，启动“博士再造计划”，尽快恢复博士的指挥能力，对罗德岛即将面临的危局有着巨大的意义。
二、具体部分。
1. 实战演习。
由杜宾教官负责，主要内容为基本的战术攻防和战略布局能力，对唤醒博士曾经的指挥能力有重要作用。
具体演习安排：略。
2. 日常事务处理。
博士要尽快熟悉罗德岛舰船的运行并对大部分日常事务作出决断，对其的审查与纠错由凯尔希医生负责。
罗德岛熟悉计划；略。
处理事务范围：略。
审查纠错机智：略。
3. 躯体恢复。
在数年的沉睡后，博士的躯体各项指数并不乐观，难以适应繁重的罗德岛日常工作以及战场指挥。将由特殊组成的医疗小组为博士制定躯体恢复计划以及饮食管控。
小组名单：嘉维尔，……
计划动用健身器械：略。
每日恢复计划：略。
零食管制名单：炭烤沙虫腿，……
4. 干员交流与熟悉。
在战场上，指挥者与干员之间如果建立起紧密的联系，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鉴于博士沉睡时，多名新干员加入罗德岛，博士对旧干员的记忆丢失，与干员们的熟悉与交流应尽快开始。
项目：“博士的下午茶”，……
各项目的具体描述另附文件。
三、经费预算。
略。
四、预计成果。
略。
下午茶？这更像是约会。 ——？？？
天空中的云朵渐渐聚集，阳光也没有那么明媚了。
灰喉放下源石结晶密度探测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博士。
博士从一开始就只露出下巴，悠闲地品着茶，窗户半掩着，显得有点阴翳。
虽然灰喉跟许多人都保持着距离，但一些闲言碎语也逃不过她敏锐的听觉。据说从上次这个家伙在走廊上看到自己呆了半晌后，就开始不断地打听自己，动用了博士权限反复查看她的资料，缠着阿米娅问东问西，导致某些干员向她投来了充满敌意的目光，其中似乎有一个女高中生和那个得到“A”的卡西米尔的弓手……现在点名她来喝下午茶，肯定不怀好意，灰喉按了按腰间防身的匕首。
“灰喉干员。”博士缓缓放下茶杯。
灰喉的眼神更加警惕。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今天请你来，是想问问……关于你父母的事。”博士重新将面罩拉到下巴以下。
“我父母？”灰喉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们的信息在资料中语焉不详，不如说，几乎没有。他们在矿石病的治疗上有卓越的成就，我想要多了解他们一些。”博士身体微微前倾。
“他们……不，我不记得了。”灰喉努力地翻找着记忆，却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可能对你来说有些艰难，但我希望你能回忆起一点，哪怕一点也好，他们可是生下了你的人啊。”博士的右手微微抬起。
“不，我真的想不起来。”灰喉最后还是放弃了。
“真的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吧。”电光石火之间，博士迅速起身跨过桌子，将右手覆在了灰喉的额头上。
博士拥有的特殊能力，就是可以用意识指挥甚至一定程度操纵干员，将他们分配到最合适的战斗位置上，并决定最好的技能释放时机，属于精神力量。[2]此时，博士先是发力控制住因回忆精力衰竭的灰喉，令她不能第一时间躲闪，在灰喉全力挣扎前立马用右手按住她的额头，注入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否则，博士再敏捷，也不可能超越罗德岛的燕子。
强大的精神力量注入，在灰喉的脑海中寻找着，很快找到了那扇封闭的记忆闸门，随即一击将它冲开。
“啊！”灰喉尖叫一声，把博士震回椅子上，突如其来的精神力量和奔涌而出的记忆令她的头剧痛难忍，下意识地拔出匕首，抵在了博士的喉间，那把匕首不断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切下去。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头。
博士此时却不动如山，无视了锋锐的匕首，镇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灰喉，等着她冷静下来。灰喉能感受到，面罩内博士的眼神平和安定，如同一汪平静清澈的湖水。
终于，灰喉的头痛渐渐减轻，她愤怒地看着博士：“为什么你要找回我拼命忘却的记忆？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
“知道为什么‘试箭石’不会给你‘A’的评级吗？”博士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
“嗯？”灰喉愣住了。
“因为当时的你，并不完整。”博士娓娓道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改变自己，来原谅和接受这个肯庇护你的地方……你的选择是忘却，把过去的自己尘封起来。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完全掩埋的，那就是恐惧。你恐惧感染者，也许现在不明显，但在战场上，这恐惧会令你不敢把后背交给你的战友，你不信任我们，这样的后果就是，死。”
“之前你那种近乎疯狂的恐惧，狠狠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你用极大的毅力勉强抑制住了它，然而你见到感染者仍然避而远之，实在必须面对他们时你还会忍不住地颤抖……如果你不直面完整的自我，这恐惧将会伴你一生。”
“所以你要做什么？重新让那样的疯狂折磨我吗？”灰喉低吼着。
“凯尔希医生知道这一切，她知道的很多，近乎无所不知。她的想法是，让你在战场中，在血与火中，感悟这些，去面对这一切，克服自己……但这样会冒很大的险，在战场上没有坚定的信念，随时可能被吞噬，我要帮你，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中。”
灰喉的目光有些呆滞，缓缓地收回了匕首，“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要从长说起，”博士给自己续上茶水，为灰喉面前的茶杯换上新茶，“可能有些艰难，但我想请你回想一下，那些感染者，他们在感染之前，以及刚刚感染时，是恶人吗？”
灰喉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记忆中的场景在烟云中浮现。
父母总是忙于治疗病人，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朋友在邻居家吃饭，大妈总会烧出香喷喷的饭菜，在饭桌上热情地夹给她；大叔心灵手巧，做出了能在天上飞的纸燕，在有风的晴天，她就和她的好朋友放着纸燕在小巷里飞奔着，笑着叫着；回来时两个小家伙的衣服总是破了好几个洞，大妈边嗔怪着她们边在衣服上缝下密密的针脚……
即便在染病之初，他们也仍然乐观积极地接受地治疗，相互鼓励着，尽可能保持着日常生活的轨迹，她和她的好朋友还约定要再去放纸燕……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可之后……”灰喉神色迷茫。
博士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枚硬币，在手中把玩着，“我残存的记忆中，有一个人，他说‘人之初，性本善’，认为人的本性是良善的；另一个人却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认为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其实人的本性如这硬币一般有两面，有善，也有恶，只是哪一面表现得更多而已。”
“矿石病真的是令人变得邪恶而疯狂的根源吗？不，那是隐藏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恶’，被矿石病激发了出来，”博士将硬币翻了个面，硬币的反面映射着有些暗淡的阳光，“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片大地……不如说，是这片大地所承载的命运。它屹立在九天之上，令无能的权贵尸位素餐，令残忍的恶人横行无忌，令无辜的善者惨遭横祸……它制造了天灾，要毁掉这一切，它最锋利的武器就是矿石病，用矿石病来引动人性最深处的恶，它，才是杀害你父母的真正凶手！”
博士停下来，继续不紧不慢的喝茶，但眼中的湖泊里泛起了点点星光。灰喉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会用箭射穿它的咽喉，我也会阻止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不管它是命运还是什么东西。”灰喉的语气坚若磐石。
“这正是我想带领罗德岛做的——我，我们，要战胜矿石病，要消除人们对感染者的歧视，让感染者不再因悲惨的处境而失去人性，让命运毁灭我们的阴谋破产。但首先，我们要团结，这样我们才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敌人。”博士放下早已喝空的茶杯，“我希望，你能面对真正的自己，真正地克服自己的恐惧而不是逃避。”
“我做不到，至少目前不能。”灰喉果断地拒绝。
博士似乎笑了，“不，我没有要求你马上做到，这样操之过急了。我希望，你首先可以信任感染者，可以与他们并肩作战；之后，一步步地去克服恐惧，我不指望你能消除它，但你要将它压制到你可以控制的范围里，好吗？”
“……”灰喉皱起了眉头，沉默着。
“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博士缓缓起身，“如果你不准备这么做，我会重新封印你的那部分记忆。”
灰喉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踱到窗边的博士。从被完全打开的窗户看去，乌云已经彻底遮住了太阳，室内的灯感应开启，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刚刚谈笑风生的博士，脊背竟然有些佝偻。
“漫长的黑夜要到来了……”博士叹息着，借着灯光灰喉也看清了室内的陈设——简陋的书桌上堆积着如山的文件，一部分甚至放到了床上；另一边是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器材，应该是健身用的；屋内相当狼藉，刚才喝茶的竟然是唯一整洁的地方。她似乎感受到了博士这几天所承担的压力。
“但它终有尽头。”博士的脊背忽然挺得笔直，此时一缕阳光顽强地穿透了乌云，照耀在看似平坦实则千疮百孔的大地上。
加密通话记录#114514
“博士，能否告知我你下午与灰喉小姐交谈的内容？” “这……没有必要吧……”
“灰喉干员即将参与龙门的行动，你与她的交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我们必须慎重。”
“……古老的炎国中，流传着一种名为‘道’的神秘力量。我指引了一下灰喉，让她去寻找自己的‘道’。”
“还有？”
“没有了，我只希望，罗德岛的每一位干员无论执行什么样的任务，都能平安归来，我愿意为她们的安全做出任何努力。”
“我不过多干涉你的行为，但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我也希望博士能负起责任。”
“我会。”
可露希尔摘下耳机。尽管凯尔希那个老女人吹嘘自己无所不知，但是自己掌握着她所没有的专业知识。作为罗德岛的总工程师，在PRTS留下几个暗门，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段对话，可以偷偷卖给那几个对博士有意思的小女孩吧？毕竟，她们需要点什么来欺骗自己。
当然也不一定是欺骗，可这跟她这个商人有什么关系呢？看来可以回点本了，嘿嘿……
罗德岛阻止切尔诺伯格与龙门撞击的壮举，拯救了无数平民，令险恶的阴谋毁于一旦，也让泰拉看到了罗德岛“四两拨千斤”的战略以及“其疾如风，难知如阴，动如雷震”的战术能力……这被公认为罗德岛再铸昔日巴别塔辉煌的开端。
——《泰拉史论•第二十六卷•第十四节上》
博士打开门，刚刚敲门的灰色身影已经远去，地上留下一张纸条和一根灰色羽毛。
博士俯身捡起它们，珍而重之地把羽毛放进怀里。再看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工整的“好”字。
博士刚要收起纸条，却察觉了什么，把纸条翻过来，角落里有一行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字迹：“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们一起去放纸燕。”
那一天……她会到来，一定会。
博士抿紧了嘴唇，走向实战模拟室。那里，杜宾教官在等着他；当他通过最后的考验后，将启程前往龙门。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谱写历史，但她的理想，罗德岛的理想，他会鞠躬尽瘁地去实现，死而后已。
[1] ：术师干员同样可以使用源石技艺远程攻击，但在对目标命中率的要求上，狙击干员远远高于术师干员。
[2] ：这点各位在游戏中应该深有体会。
[3]：雪怪小队的体温低于常人，死亡后尸体温度反而高于原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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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
罗德岛，13号狙击训练室。
午后的阳光穿过舷窗，在“试箭石”上镀下炽热的金色。
与训练室其他显现着现代工业外观的机械不同，“试箭石”由简单的两部分组成：长方体的底座和球形的靶子。靶子的表面呈现出光滑的流线型，而底座的角展示着极致的锋锐，Arrow看着它，想到了黑钢的那只沃尔珀手中如烧红的刀切奶酪般划开盾牌、泛着炽热光芒的细剑。
整个“试箭石”的高度接近一个成年男性鲁珀，曾经有技术干员想要解析它的内部，然而仅仅在表层，探测仪器就遇到了如同D32钢一般的复杂结构，用以探测的源石力量被尽数传导紊乱，最后不了了之。整个仪器只有短边背面的接口以及正面一个小小的圆形显示屏。接口是旧版，但仍然可以被新版兼容。将源石能源注入后，一小时内，“试箭石”周围的地表会形成半径数米的强大力场（某精英菲林干员曾经试图突破它，结果……），靶子上会在不同的位置上浮现出不同亮度的光标——它可能亮到足以灼伤视网膜，有可能暗到几乎难以看清；可能出现在球形的顶端，也可能出现在正面的球心……近卫干员无法接近，只有狙击干员可以用带着源石技艺的箭矢击中光标。因此它成为了测试狙击干员最好的考验。[1]然而，它每次使用消耗的资源且不论，单是防止力场泄露的保护罩，费用就相当昂贵，虽然对于狙击干员是不可多得的磨砺，但每使用一次的费用只有像某个猫猫头一样的富婆才能负担得起……所以其他被经常使用而拥有了外号的“淬毒之地”、“核试验场”等的狙击训练室不同，这个训练室的代号一直都是冷冰冰的“13”。
此时，一道灰色身影的身影正在训练室内的各种掩体间腾挪，灰色的披风微微扬起，白色的紧身衣左右两半被一道黑线分隔，显出傲人的上半身，热裤紧紧裹住丰满的臀部，右大腿上戴着一个腿环，黑色的运动鞋踢蹬着地面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高速移动中，每一发弩箭都完美命中了光标，即便浮现在球形顶部也会被擦着飞过的弩箭击中。一小时过去了，“试箭石”停止了运转，显示屏上浮现出蓝色的字符：“B+”。
灰喉的绿瞳扫了它一眼，浮现出一抹失望。Arrow的眉头皱了皱。
“试箭石”对狙击干员的评级以字母倒序排列。罗德岛上最强的几位狙击干员，都曾经进入过这里。尽管她们几乎都做到了完美的射击，但最高的评级也不过“B+”而已，即便是天赋异禀的灰喉也不例外。然而，当企鹅物流的外派员工第一次来到舰上时，那个红头发的萨科塔人在一众干员的怂恿下，随手往“试箭石”上扫了一梭子弹，竟然得到了“A”的评级，她铳里的子弹甚至还是在龙门使用的橡皮子弹。这件事震撼了整个罗德岛，不久之后，一个来自卡西米尔的弓手，在蓄力一小时后，从训练场的另一端射出了一箭，成为得到了“A”评级的第一名罗德岛狙击干员。因此，大多数狙击干员认为，想要得到“A”，与射击的精准并无关联，考验的是射击之外的东西。
“试箭石”对狙击干员的评级以字母倒序排列。罗德岛上最强的几位狙击干员，都曾经进入过这里。尽管她们几乎都做到了完美的射击，但最高的评级也不过“B+”而已，即便是天赋异禀的灰喉也不例外。然而，当企鹅物流的外派员工第一次来到舰上时，那个红头发的萨科塔人在一众干员的怂恿下，随手往“试箭石”上扫了一梭子弹，竟然得到了“A”的评级，她铳里的子弹甚至还是在龙门使用的橡皮子弹。这件事震撼了整个罗德岛，不久之后，一个来自卡西米尔的弓手，在蓄力一小时后，从训练场的另一端射出了一箭，成为得到了“A”评级的第一名罗德岛狙击干员。因此，大多数狙击干员认为，想要得到“A”，与射击的精准并无关联，考验的是射击之外的东西。
走出训练室，灰喉对Arrow微微颔首：“教官。”
“还是没有做到。”Arrow深深地看着她。
灰喉微微低下头；“如果能做到百分百命中……”
Arrow打断了她，“不可能的，最优秀的弩手也做不到，总会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的可能，他的箭会脱靶。绝对的命中是不存在的。”
灰喉沉默了，Arrow也沉默了。这样的争论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她们都知道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今天就到这里，去休息吧。”最后还是Arrow打破了令人难熬的沉默。
灰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如同前几天一般，走向了浴室区的方向。
Arrow转过身去看着“试箭石”，阳光将那个球体的一半镀成金色，而它的另一半则隐藏于幽深的阴影中。
在几天前的会议上，凯尔希医生提出了将所有顶级设施对即将参与任务干员低价开放的提案，尽管可露希尔极力反对，但这个提案却得到了高票通过，不仅有战时的因素，也侧面体现不少人对吸“钱”鬼小姐平时的吝啬和顽皮的不满。现在这些干员只需要极少的信用点就可以使用最顶级的设施，当然使用次数的限制也是有的。门牌上歪歪扭扭的“-99%”明显暗示着可露希尔当时的糟糕心情。
灰喉支付了信用点后走入浴室，迫不及待地脱去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放进浴室里的自动洗衣机，将水温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后，缓缓倒进巨大的浴缸里。
之前她都只能使用普通的浴室，水温调节相当麻烦，还要自己手洗衣服……也不是没有干员想要帮助她，但都被她冷冷地拒绝了。希望这段时间后，自己还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吧。
……难道不应该更希望自己还有机会洗澡么？
在这之前，灰喉曾经出去历练过几次，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你死我活的战争——凯尔希医生提前告诉她们，这次并不只是营救博士那么单纯，而是一场战争。规模不大，但同样会是生死相搏。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有退缩，退缩从来都不是罗德岛的作风。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为罗德岛而战，她会竭尽全力，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但为什么会选中她呢？要对抗凯尔希医生口中的那个弩手，更多依靠的是天赋而不是经验吗？她又凭什么信任自己呢？毕竟她可是……
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
灰喉的思绪不由得由回到了那个石头上，自己的路，真的是对的吗？那两个人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思考时的时间总是会流逝得飞快。很快，PRTS提醒她使用时长即将耗尽，灰喉跨出浴缸，取出已经洗净烘干的衣服穿上，走出了浴室。
接下来去哪里呢？这时候她一般会回到宿舍，先测试一下源石结晶密度，然后再拆开这把弩好好擦拭检查一番……
这时，她腰间的通讯器响了。
“下午好，灰喉干员，您有一条新的待办事项，‘博士的下午茶’。——PRTS”
博士再造计划
一、总纲。
在切尔诺伯格对博士的营救行动成功之后，博士因石棺沉睡而导致的精神和肉体双重衰竭，令他很难再发挥出“棋手”的作用。过去，作为“棋手”的博士是罗德岛的中流砥柱。因此，启动“博士再造计划”，尽快恢复博士的指挥能力，对罗德岛即将面临的危局有着巨大的意义。
二、具体部分。
1. 实战演习。
由杜宾教官负责，主要内容为基本的战术攻防和战略布局能力，对唤醒博士曾经的指挥能力有重要作用。
具体演习安排：略。
2. 日常事务处理。
博士要尽快熟悉罗德岛舰船的运行并对大部分日常事务作出决断，对其的审查与纠错由凯尔希医生负责。
罗德岛熟悉计划；略。
处理事务范围：略。
审查纠错机智：略。
3. 躯体恢复。
在数年的沉睡后，博士的躯体各项指数并不乐观，难以适应繁重的罗德岛日常工作以及战场指挥。将由特殊组成的医疗小组为博士制定躯体恢复计划以及饮食管控。
小组名单：嘉维尔，……
计划动用健身器械：略。
每日恢复计划：略。
零食管制名单：炭烤沙虫腿，……
4. 干员交流与熟悉。
在战场上，指挥者与干员之间如果建立起紧密的联系，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鉴于博士沉睡时，多名新干员加入罗德岛，博士对旧干员的记忆丢失，与干员们的熟悉与交流应尽快开始。
项目：“博士的下午茶”，……
各项目的具体描述另附文件。
三、经费预算。
略。
四、预计成果。
略。
下午茶？这更像是约会。 ——？？？
天空中的云朵渐渐聚集，阳光也没有那么明媚了。
灰喉放下源石结晶密度探测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博士。
博士从一开始就只露出下巴，悠闲地品着茶，窗户半掩着，显得有点阴翳。
虽然灰喉跟许多人都保持着距离，但一些闲言碎语也逃不过她敏锐的听觉。据说从上次这个家伙在走廊上看到自己呆了半晌后，就开始不断地打听自己，动用了博士权限反复查看她的资料，缠着阿米娅问东问西，导致某些干员向她投来了充满敌意的目光，其中似乎有一个女高中生和那个得到“A”的卡西米尔的弓手……现在点名她来喝下午茶，肯定不怀好意，灰喉按了按腰间防身的匕首。
“灰喉干员。”博士缓缓放下茶杯。
灰喉的眼神更加警惕。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今天请你来，是想问问……关于你父母的事。”博士重新将面罩拉到下巴以下。
“我父母？”灰喉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们的信息在资料中语焉不详，不如说，几乎没有。他们在矿石病的治疗上有卓越的成就，我想要多了解他们一些。”博士身体微微前倾。
“他们……不，我不记得了。”灰喉努力地翻找着记忆，却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可能对你来说有些艰难，但我希望你能回忆起一点，哪怕一点也好，他们可是生下了你的人啊。”博士的右手微微抬起。
“不，我真的想不起来。”灰喉最后还是放弃了。
“真的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吧。”电光石火之间，博士迅速起身跨过桌子，将右手覆在了灰喉的额头上。
博士拥有的特殊能力，就是可以用意识指挥甚至一定程度操纵干员，将他们分配到最合适的战斗位置上，并决定最好的技能释放时机，属于精神力量。[2]此时，博士先是发力控制住因回忆精力衰竭的灰喉，令她不能第一时间躲闪，在灰喉全力挣扎前立马用右手按住她的额头，注入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否则，博士再敏捷，也不可能超越罗德岛的燕子。
强大的精神力量注入，在灰喉的脑海中寻找着，很快找到了那扇封闭的记忆闸门，随即一击将它冲开。
“啊！”灰喉尖叫一声，把博士震回椅子上，突如其来的精神力量和奔涌而出的记忆令她的头剧痛难忍，下意识地拔出匕首，抵在了博士的喉间，那把匕首不断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切下去。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头。
博士此时却不动如山，无视了锋锐的匕首，镇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灰喉，等着她冷静下来。灰喉能感受到，面罩内博士的眼神平和安定，如同一汪平静清澈的湖水。
终于，灰喉的头痛渐渐减轻，她愤怒地看着博士：“为什么你要找回我拼命忘却的记忆？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
“知道为什么‘试箭石’不会给你‘A’的评级吗？”博士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
“嗯？”灰喉愣住了。
“因为当时的你，并不完整。”博士娓娓道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改变自己，来原谅和接受这个肯庇护你的地方……你的选择是忘却，把过去的自己尘封起来。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完全掩埋的，那就是恐惧。你恐惧感染者，也许现在不明显，但在战场上，这恐惧会令你不敢把后背交给你的战友，你不信任我们，这样的后果就是，死。”
“之前你那种近乎疯狂的恐惧，狠狠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你用极大的毅力勉强抑制住了它，然而你见到感染者仍然避而远之，实在必须面对他们时你还会忍不住地颤抖……如果你不直面完整的自我，这恐惧将会伴你一生。”
“所以你要做什么？重新让那样的疯狂折磨我吗？”灰喉低吼着。
“凯尔希医生知道这一切，她知道的很多，近乎无所不知。她的想法是，让你在战场中，在血与火中，感悟这些，去面对这一切，克服自己……但这样会冒很大的险，在战场上没有坚定的信念，随时可能被吞噬，我要帮你，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中。”
灰喉的目光有些呆滞，缓缓地收回了匕首，“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要从长说起，”博士给自己续上茶水，为灰喉面前的茶杯换上新茶，“可能有些艰难，但我想请你回想一下，那些感染者，他们在感染之前，以及刚刚感染时，是恶人吗？”
灰喉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记忆中的场景在烟云中浮现。
父母总是忙于治疗病人，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朋友在邻居家吃饭，大妈总会烧出香喷喷的饭菜，在饭桌上热情地夹给她；大叔心灵手巧，做出了能在天上飞的纸燕，在有风的晴天，她就和她的好朋友放着纸燕在小巷里飞奔着，笑着叫着；回来时两个小家伙的衣服总是破了好几个洞，大妈边嗔怪着她们边在衣服上缝下密密的针脚……
即便在染病之初，他们也仍然乐观积极地接受地治疗，相互鼓励着，尽可能保持着日常生活的轨迹，她和她的好朋友还约定要再去放纸燕……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可之后……”灰喉神色迷茫。
博士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枚硬币，在手中把玩着，“我残存的记忆中，有一个人，他说‘人之初，性本善’，认为人的本性是良善的；另一个人却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认为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其实人的本性如这硬币一般有两面，有善，也有恶，只是哪一面表现得更多而已。”
“矿石病真的是令人变得邪恶而疯狂的根源吗？不，那是隐藏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恶’，被矿石病激发了出来，”博士将硬币翻了个面，硬币的反面映射着有些暗淡的阳光，“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片大地……不如说，是这片大地所承载的命运。它屹立在九天之上，令无能的权贵尸位素餐，令残忍的恶人横行无忌，令无辜的善者惨遭横祸……它制造了天灾，要毁掉这一切，它最锋利的武器就是矿石病，用矿石病来引动人性最深处的恶，它，才是杀害你父母的真正凶手！”
博士停下来，继续不紧不慢的喝茶，但眼中的湖泊里泛起了点点星光。灰喉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会用箭射穿它的咽喉，我也会阻止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不管它是命运还是什么东西。”灰喉的语气坚若磐石。
“这正是我想带领罗德岛做的——我，我们，要战胜矿石病，要消除人们对感染者的歧视，让感染者不再因悲惨的处境而失去人性，让命运毁灭我们的阴谋破产。但首先，我们要团结，这样我们才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敌人。”博士放下早已喝空的茶杯，“我希望，你能面对真正的自己，真正地克服自己的恐惧而不是逃避。”
“我做不到，至少目前不能。”灰喉果断地拒绝。
博士似乎笑了，“不，我没有要求你马上做到，这样操之过急了。我希望，你首先可以信任感染者，可以与他们并肩作战；之后，一步步地去克服恐惧，我不指望你能消除它，但你要将它压制到你可以控制的范围里，好吗？”
“……”灰喉皱起了眉头，沉默着。
“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博士缓缓起身，“如果你不准备这么做，我会重新封印你的那部分记忆。”
灰喉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踱到窗边的博士。从被完全打开的窗户看去，乌云已经彻底遮住了太阳，室内的灯感应开启，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刚刚谈笑风生的博士，脊背竟然有些佝偻。
“漫长的黑夜要到来了……”博士叹息着，借着灯光灰喉也看清了室内的陈设——简陋的书桌上堆积着如山的文件，一部分甚至放到了床上；另一边是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器材，应该是健身用的；屋内相当狼藉，刚才喝茶的竟然是唯一整洁的地方。她似乎感受到了博士这几天所承担的压力。
“但它终有尽头。”博士的脊背忽然挺得笔直，此时一缕阳光顽强地穿透了乌云，照耀在看似平坦实则千疮百孔的大地上。
加密通话记录#114514
“博士，能否告知我你下午与灰喉小姐交谈的内容？” “这……没有必要吧……”
“灰喉干员即将参与龙门的行动，你与她的交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我们必须慎重。”
“……古老的炎国中，流传着一种名为‘道’的神秘力量。我指引了一下灰喉，让她去寻找自己的‘道’。”
“还有？”
“没有了，我只希望，罗德岛的每一位干员无论执行什么样的任务，都能平安归来，我愿意为她们的安全做出任何努力。”
“我不过多干涉你的行为，但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我也希望博士能负起责任。”
“我会。”
可露希尔摘下耳机。尽管凯尔希那个老女人吹嘘自己无所不知，但是自己掌握着她所没有的专业知识。作为罗德岛的总工程师，在PRTS留下几个暗门，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段对话，可以偷偷卖给那几个对博士有意思的小女孩吧？毕竟，她们需要点什么来欺骗自己。
当然也不一定是欺骗，可这跟她这个商人有什么关系呢？看来可以回点本了，嘿嘿……
罗德岛阻止切尔诺伯格与龙门撞击的壮举，拯救了无数平民，令险恶的阴谋毁于一旦，也让泰拉看到了罗德岛“四两拨千斤”的战略以及“其疾如风，难知如阴，动如雷震”的战术能力……这被公认为罗德岛再铸昔日巴别塔辉煌的开端。
——《泰拉史论•第二十六卷•第十四节上》
他们是死而复生的冥物
不知疼痛，杀戮不休
他们的咆哮不再响起
她们是严冬孕育的雪怪
凿碎冰川，寒气穿心
她们的尸体不再冰寒[3]
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令行禁止，阵马风樯
他们的兵戈不再坚定
夕阳下
僵尸般的城池不再向前
——吟游诗人
翌日。博士打开门，刚刚敲门的灰色身影已经远去，地上留下一张纸条和一根灰色羽毛。
博士俯身捡起它们，珍而重之地把羽毛放进怀里。再看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工整的“好”字。
博士刚要收起纸条，却察觉了什么，把纸条翻过来，角落里有一行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字迹：“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们一起去放纸燕。”
那一天……她会到来，一定会。
博士抿紧了嘴唇，走向实战模拟室。那里，杜宾教官在等着他；当他通过最后的考验后，将启程前往龙门。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谱写历史，但她的理想，罗德岛的理想，他会鞠躬尽瘁地去实现，死而后已。
[1] ：术师干员同样可以使用源石技艺远程攻击，但在对目标命中率的要求上，狙击干员远远高于术师干员。
[2] ：这点各位在游戏中应该深有体会。
[3]：雪怪小队的体温低于常人，死亡后尸体温度反而高于原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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